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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八卦,楚汐也不好继续待着,又坐了会儿,便要离去。
前面不远处便是点心铺子,楚汐打算买几道带回去。
可还没走近,就见里面有人执起扫帚,把疯疯癫癫的妇人赶了出来。
“滚滚滚,疯婆子,别打扰我做生意,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晦气!”
她嘴里的疯婆子看上去的确是个神志不清的。
披头散发,明明如今的天气冷的让人打哆嗦,她却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似是让人掐出来的。
衣裙上东一块的污秽,西一块的泥巴,显然脏到了极点。
“你看到我相公了吗?”她傻傻的出腔,逢人就拉着人问。
“没有没有没有,离我远些。”路人嫌她身上的味道过重,纷纷捂着鼻子。大步离去。
却也有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的,对着那疯女人指指点点:“这都什么破事呦,好好的人就给糟蹋逼疯了。”
“这侯娘子是个懂事乖巧的,偏偏没好命,被继母卖去嫁给童家,这童家虽说也是家大业大,可就是一个狼窝。”
不然,怎么会没有姑娘乐意嫁,只好去花钱买媳妇。
一旁粗布罗裙的妇人认同的点着头,显然她也有所耳闻:“可惜了,她那继母也是狠心,得了钱,便对她不问不顾,她那亲爹又是个不敢窝里横的,怂的要命,只敢躲在角落哭。”
可笑的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刚娶的妇人带着前夫的女儿,贪婪的花着卖他亲闺女的银子,他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那黑心妇人也不怕遭天谴。
童家,哪里是善辈。
对着买来的媳妇压根没当人看,侯娘子遭蹉跎,不出半年,竟老了三四岁。
她那夫君,童生俊,与他名字很是不搭,丑的不行,又是个爱四处留情的。
除了一时兴起,拉着她快活,旁的便是非打即骂
这也罢了,总归有条命,有口饭吃。
可偏生那童生俊昨日失踪,他身边的小厮也让人一棍子打晕。
“听说,童生俊消失的地方,一地是血。”不是那小厮的,除了那童生俊还能是谁的?
一夜无音讯,童家可是找疯了,上上下下,各处搜罗,甚至求着寻上了衙门。向青天官老爷求助。
童家作恶多端,最为泼皮耍赖,恃强凌弱,名声是差到了地底。
有人暗地拍案叫好,只说这是报应。是仇家来寻仇的。
那童俊生,也不知如今是活着还是没了气。
“可怜侯娘子无所出,童俊生一出事,童夫人就把他扫地出门,说她是个祸害,就是她克的儿子。我呸。”
说着这话的大娘最见不到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她擦了擦泪。
她又看着大街上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的疯女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甚至不嫌脏,上前送到她手里。
“孩子,吃吧。大娘家中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也缺个伴,不如跟着大娘走,你我啊,都相互不嫌弃。”
楚汐蹙了蹙眉,她转身去问落儿:“他们指的童家是哪家?”
没听说过。
童家做陶瓷生意,与楚家是没发比的富贵。
可到底童家和朝廷官员攀上那么点关系。正是前些日子被禹帝痛斥贪污受赂而流放的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