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珩这人,平日里任何事都不能让他眨一下眼,就连遇到颇天的困难,他总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谁能知道,会有这么一面。
钰旭桀一手搭在石桌上,一手捏起棋笥中白玉做的棋子。触感光滑而又细腻。全然没了官员眼中的书呆子味儿。
他玩味的笑笑:“裴书珩啊裴书珩,可是这里的客房过于简陋了,用得着你特地跑回去?”
他可是听下属说了,裴大公子都洗漱完毕,屋内的灯都灭了,可不过多久却穿戴整齐的出了房门。
回去的急,就连小厮都没带上。
祁墨听此,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这裴书珩清心寡欲的模样,没曾想竟是这般离不开妻子的。
不说钰旭桀会笑话,就连他都觉着有趣的很。
面对钰旭桀说的这些,裴书珩慢悠悠坐到石凳上,没有丝毫窘迫之感。
他对上钰旭桀的眼,喉咙里发出一个字音。
“嗯。”
钰旭桀:???嗯?
这家伙还很会顺着台阶下。
他气笑了。
“得了,我算是认清了,什么谦谦公子淡雅如风,都是世人的吹捧,谁能想,你是个不抱着娘子都难眠之辈。”
说着,他视线往下,落在男子腰间的荷包上。又笑了:“你这荷包我就没见你取下来过,真有如此宝贵?”
裴书珩听他说完这些话,不以为然的伸手给三人斟了水。依旧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原先打算见裴书珩窘迫之状的钰旭桀说了个没趣。
裴书珩这人压根不在意旁人说什么,我行我素很。
裴书珩倒完水,这才垂眼看着针脚细密的荷包,眼里闪过柔情。
“二皇子未曾娶妻,不懂。”
钰旭桀脸如雕刻,也算的上英俊,可他不谈要事时,丝毫没有压迫的气势。他挑了挑眉。没有把这句伤人心神的话放在心里。
“整日都是这枚荷包,你没戴腻我都看腻了,怎么,难不成你家那位只给你绣过这一枚。”
这才导致裴书珩日日不换之由?
也够痴情的。
男子端坐,黑衣白发飘飘逸逸,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丰神俊朗的同时又带给人一种无形的矜贵。
隽秀无铸的脸上这会儿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
楚汐何止给他绣过一枚,只不过未成亲之前那一枚实在拿不出手。
“此乃裴某家事,二皇子还是莫追问的好。”
楚汐那双手软若无骨,细腻白皙,娇贵的很,一看便知不是干这些活的手。
他哪里还会让她再去拿针。
那一会手被扎的肿的不行,梦里都能无意识一个劲的喊疼。
钰旭桀打了个没趣,他啧啧两声。转眼看向另一人。
“祁墨,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男儿当有志,哪能拘于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