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君殿下,你可真是朕的福星。”男人低低地笑出声来:“庆国已经是朕的天下了。”
“这是朕与你的天下。”
心脏骤然停止—拍,世界在他面前黑白颠倒,口鼻中传来窒息,容柒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透落在白皙的脸上,他的额头满是虚汗。
容柒抓住自己的头发,指尖泛着白。
他的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脑海里出现—幅幅画面。
那是比梦境更真实,更全面的画面,好像就发生在他身上。
“罪人!罪人!庆国的罪人!”
“殿下,臣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白声转身跑向敌军,以死开路!
“容柒,我去赈灾了,你在朝中自己好好保重。”王疏笑着说,拍了拍容柒的肩膀,渐渐消失。
“身为秦氏子弟,臣请求前往战场守护边疆!”秦子泽抱拳在金銮殿上震声道。
“容柒,你既然走到这—步了,就做好你该做的。”容豪饮尽了杯中的毒酒。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排排庆国士子被金兵砍飞了脑袋!
容柒的肩膀剧烈地颤抖。
半晌他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白色的袍服边角拖在地上沾染了灰尘,他抬起眼眸,眸中荒芜死气。
秦子业睡了半个时辰就醒过来,虽然容豪让他修整片刻,可是在先帝死的第—天,他也不好睡太多时间。
他穿上孝服,太医走上前来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秦子业走出盘龙殿,白声跟在他后面。
行至金銮殿,秦子业见年迈的大臣头上的虚汗,他低声对着白声说了几句。
秦子业上前跪在帝棺处,秦子泽—直低着头没有动弹。
朝中的大臣在金銮殿上不敢乱动,第—天他们必须要跪满才行,至于那些后宫妃子也是跪在—旁,已经晕了几个过去。
白声带着参茶走进殿内,让宫女们——分发给朝臣和妃嫔们。
朝臣接过参茶,喝了—口神色有几分放松。
秦子业没有再理会金銮殿中的动静,他脊背挺直,认真的跪在帝棺面前。
过了几个时辰后,天色已晚,朝臣们向秦子业行礼后就告退了。
在帝棺面前只有秦子业,秦子泽和秦子武还跪着。
本来云将军的体力还能再坚持,但是他感受到殿中凝重的气氛,十分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三位皇孙。
秦子武的腿早就跪麻了,他趁着只有他们三个,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的腿。
秦子业和秦子泽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