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星海吸了吸鼻子,合上笔记本,他单腿跳下床,把笔记本塞回背包里,把背包塞回柜子里,他重新回到床上。
……在这个阶段,他要扮演的,应当是一个故意磋磨人,故意使人难堪,但又懂得把握度,不会让人太难堪的小作精角色。
他重新躺回被窝里,装出被人吵醒的样子,对门外道:“谁啊……”
门把旋转,门被推开,闫飞航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奚星海没有说话,但不高兴几乎是写在脸上,……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他好像还未醒透,半眯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
闫飞航站在门口看着他,心里却在想,从前自己可真是目盲心也盲啊。
他看看奚星海的头发,……奚星海的头发乱糟糟的,四仰八叉地或躺或坐待在他的小脑袋上。
他看看奚星海的脸,……奚星海的脸红彤彤的,像玫瑰园里沾了晨露的花瓣。
他看看奚星海的嘴唇,又看看奚星海举着胳膊伸懒腰的样子,他想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能凶呢,怎么能骂呢?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就应该抱在怀里好好疼,按在身下好好哔哔嘛。
“你要不再睡一会?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做,多睡睡也有利于你身体康复。”他不动声色地走进房间里。
走到奚星海的床边,他在床榻外侧,朝窗户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他望了望奚星海的手,又望了望奚星海藏在被窝里的脚,“手怎么样了?还疼吗?还有脚,能走路了吗?”
“还有一点,但好多了。不想睡了。头晕。你来干什么啊?”
奚星海姿态慵懒地靠在床头,跟个养尊处优的正宫娘娘似的。他掀起眼皮看了闫飞航一眼,说话的语气也跟训斥奴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