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面对紫/阳宗最残忍的刑罚时,他都全然麻木,连长达十数年的虐待和施暴,甚至是剥离仙骨灵根都无动于衷。
然而在这一瞬间,却露出了那般疼痛的表情来。
不,不仅仅只是疼痛。
云竹怔怔地望着他,像是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黑色的长发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银白色。
——这一刻的江煜再也维持不住人类的姿态了
而在那张明明写满了可怕痛楚的脸上,眼底却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想要流泪的喜悦。
江煜知道,他成功了。
少年突然颤抖着匍匐在地上,脊背的环锁互相碰撞,发出了清冽冰冷的撞击声。
叠加的痛楚在这一瞬间让他克制不住地痉挛,甚至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压抑而嘶哑的闷哼。
但是,江煜感觉到了从胸口传来的,巨大的痛楚中所夹杂着的那一丝细微的生命力。
“阿竹……”
由于太久不曾说话,以至于少年在发出这两个字的音时,已经有一种奇怪的变调。
而很悲哀的,云竹也因此而没有意识到对方正在万分痛苦地,极致怀念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只将那两个奇怪的音调认为是,少年因为剧痛而发出的,【无意义的】
……痛呼而已。
在那东西将他完全捆绑之前,江煜将它连着一大块鲜红的血肉撕扯了下来。
然后,他就彻底地瘫倒在了地上,像是搁浅的深海巨鲸似的拼命喘息着。
【如果再晚一点的话,他可会死吧。】
最后,云竹怔怔地望着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心中这样猜测着。
【真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