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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梅,你想做什么?想杀我?还是想拿着霍汶谋逆的证据一走了之?”惠文帝看穿她的想法,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桌上那撂信纸。

“砰——”崔元梅忽将身边座钟朝他推倒。

惠文帝迫不得已后退躲避,座钟轰然倒地,置在钟面上的透明琉璃罩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落了满地。

“皇上!”广胜听到异响就要进来。

“别进来。朕没事。”惠文帝阻止了广胜。

广胜不知里边出了何事,又不敢擅闯,只好忐忑地守在外边。

崔元梅已趁惠文帝退后的空隙迅速夺走了那叠纸。

“就算你拿走了信又能如何?我要治他的罪,又何需这些东西!”惠文帝看着满地狼藉,心头怒火大炽。

崔元梅颤抖地捧着信。是啊,她拿了这叠信又有何用?

惠文帝朝她走近,脸色沉冷无情。

“你别过来!”她忽然害怕。他的表情,与二十年前从她身边抱走霍铮时一模一样。

脚步退去,踩到一样东西,她猛地俯身拾起那物,紧紧握着,将尖锐之处对准了惠文帝。那是琉璃罩的碎片。西洋的透时琉璃打磨得极薄,碎裂后的边缘或锋锐如刃,或尖如匕首。

“把这东西放下!”惠文帝怒喝一声,死死盯着她手指缝间落下的血。

碎片可伤人伤己,她还未伤到别人,先伤了自己。

崔元梅摇着头,她已不知要如何收场,只是不想他靠近自己。这么多年,她终于发现,除了恨,她还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