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嘴角一抽,心道这误解不可谓不深。
两人跪在灵位前,陆戟牵了虞小满的手,当着母亲的面说:“功勋可以挣,房子亦可再换,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受哪怕一点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戟是真君子,他说的话必笃实肯定,毫不掺假。
虞小满听得动容,一动容就想下毛毛雨,眼睫一垂瞧见陆戟身旁佩剑上的梅花络子,泪又吸溜收了回去。
“苦,苦死了。”虞小满咕哝。
陆戟不知哪里惹他不悦,忙问怎么了。
到这个地步,虞小满也不打算再瞒他,抬手指那络子:“这稀罕宝贝,你打算戴到几时?”
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陆戟不明所以:“只要没坏,自是继续戴着。”
虞小满心都揪起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旧情难忘。”
陆戟茫然了许久,嗅着铺天盖地的醋味,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疼虞小满独自难受了这么久,抬头冲母亲的灵位道:“娘,快帮儿子解释一二,不然您儿媳又要跑了。”
得知那梅花络子是陆戟的母亲生前为他做的,虞小满羞得小脸通红,路上找了棵树就往后躲,任谁喊都不出来。
吃歪醋实在丢脸得紧,他想到陆戟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最后是虞桃出马,问他要不要见小甲小乙,虞小满才动摇了,脑袋从树干后慢吞吞地探出来,讷讷问:“他们俩还好吗?”
两条鲤鱼被从陆家的池塘里捞了出来,暂时安排在东厢房的一口缸里。
原以为小甲小乙待惯了池塘,必不喜欢被束在狭小的空间里,待到了地方,瞧见那口缸竟有五六尺宽,两条鱼在里头游得欢畅,才算放了心。
屋里烧着炭火,水也不冰人,虞小满伸了手进去,仍两条鱼儿围着他扑腾转圈,说了几句话没得到回应,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鲛人,再不能与鱼类交流了。
“唉……”虞小满撩着水,长叹一口气,“以后你俩只能听我说了。”
小甲小乙咕嘟咕嘟吐泡泡,尾巴甩得飞起。
虞小满玩水的手顿住,惊觉什么似的:“等等,为什么陆郎知道你们俩的名字,虞桃也知道?”
这日陆戟休沐,不过他刚回京,许多事等着他处理,白天去了趟练武场,夜里回来,远远就看见昨日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举着盏灯笼站在门口等他。
久违的待遇令陆戟心中熨帖,下了马便大步上前,打算携手回屋好好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