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子殿下赐酒。”
蒋梅荪毫不迟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到这里,秦浩可以基本确定,他并没有要造反的意图。
“本王记得,朝廷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前就给福庭县令下达过命令,让其清理粮仓,统计受灾民众,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私自开仓放粮?”
蒋梅荪脸色一变,不卑不亢的道:“回禀秦王殿下,定国军中有不少福庭本地子弟,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受灾,却无动于衷,下官害怕引起哗变……”
“定国公,本王在问你,是何人下令开仓放粮!”
不等蒋梅荪把话说完,秦浩当即喝问。
“是下官。”
“蒋梅荪,你好大的胆子,未得圣旨便私自开仓放粮,邀买人心,你是要造反吗?”
造反这两个字一出,不仅蒋梅荪大吃一惊,就连太子也慌了神。
秦浩从太子的反应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他应该是想要把蒋梅荪收为己用的,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
“下官冤枉。”
“是不是冤枉,自然有朝廷派专人来调查,定国公这几日便住在府衙,安心歇息,等待陛下圣裁吧。”
秦浩语气冷淡的道,不管最后庆王动不动手,蒋梅荪都是必死无疑,他触犯的禁忌太多了,即便是朱建深不想杀他,也不得不杀,否则难保没有其他人效仿。
皇权至上这句话可不止是说着玩玩的,这就是皇帝的底线,一旦触及,哪怕是亲生儿子下手也毫不手软,何况只是一个所谓的发小。
蒋梅荪被带走后,太子对秦浩道:“九弟,定国公于国有功,朝廷还未封赏,如此软禁,若是引起定国军哗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要赏,有过自然要罚,至于定国公如何处置,自然由父皇与内阁商议之后定夺,太子殿下无需多虑。”
太子一想也是,反正定罪的不是他,就算要挨骂也轮不到他,只是可惜了蒋梅荪这么一员悍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宋墨一行昨晚就在衙门外休息,却一直没见到蒋梅荪出来,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太子留宿,可到了第二天中午依旧没见人出来,顿时急了,质问门口的亲卫。
结果这些亲卫压根就不理他,气得宋墨差点拔刀,最后还是被身边的严朝卿给拉住。
“少帅切莫冲动,里面的可是太子,冲撞太子行辕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宋墨不忿道:“可舅舅已经进去这么久了……”
“再等等,等等看。”
于是一行人又在外面等到晚上,依旧没见到蒋梅荪出来,这下就连严朝卿不得不承认。
“出事了。”
为了避免宋墨冲动行事,严朝卿只能以商议对策为由把宋墨诓到附近一家客栈住下,留下几个亲卫在府衙的几个门口留守。
“舅舅如此大功朝廷不仅不封赏,还因为私自开仓放粮这么点屁大的小事就把他软禁起来,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看着宋墨满脸愤愤的样子,严朝卿不由苦笑:“少帅,私开粮仓可不是什么小事,当初我就劝诫过国公,若是陛下有意追究,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国公爷这关不好过啊。”
宋墨拍案而起:“实在不行,我就杀进县衙,把舅舅救出来。”
“万万不可,若是如此,不仅国公爷性命难保,就连定国公府、英国公府都会受到株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才能救出舅舅?”
严朝卿沉思良久:“此次陛下派太子前来福庭巡视灾区,本是为了让太子赈灾赢得名望,国公爷坏了太子的好事,只怕太子会记恨上,如今咱们也只能先从秦王殿下入手了。”
“至少也能知道国公爷如今是否……安全。”
其实严朝卿想说的是蒋梅荪是否尚在人间,又怕再度把宋墨这个火药桶给点炸,只能临时改口。
“也只好如此了。”
……
秦浩看着手里的玉佩,听马全汇报说是英国公世子宋墨求见,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
“鱼,终于上钩了。”
他之所以把蒋梅荪扣下来,一方面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宋墨倒向太子一方。
毕竟在外界来看,蒋梅荪之所以被软禁,是因为他抢了太子刷名望的机会。
“马全,这附近有什么清净点的茶肆酒楼吗?”
“小的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