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极轻地一皱,李玄清手指一动,重新盖上匣子,将宝匣收入乾坤袋中。随后他掀被,坐起,正整理外袍,目光倏地一凝。
李玄清快步走到石桌旁,拾起桌上的一封信。
说是信也不准确,只是一张简单的信纸,上面涂了几行字迹,看得出书写之人竭力想把字写工整,可惜水平有限,只将将能令人读懂——
师尊,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了。
对不起,红尘中有我未尽之事,我放不下,不得不先行离开。
能够成为您的徒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可惜福薄缘浅,我只能在上真境呆三个月,也只能陪您三个月。
从下决心离开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不配再做您的徒弟。
浮生剑我将找机会归还,请您千万不要找我,忘了我的存在。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
李玄清素来一目十行,如今看这封信,却仿佛读不懂信中所写,定定地盯着每一个字,脸色越来越白。
墨色渗透纸背,在石桌上留下了灰色的印记。很容易看出,这信纸上的字初期着力较轻,后期越写越用力,把纸都戳破了。
李玄清越读越慢。等读到最后的落款“江言笑”,手背与额头俱是青筋暴起,脸色更是纸糊一般。
手臂颤抖,连带着信纸也颤抖。李玄清更看不清信上所写,一个闪身来到门前。
吱呀。
他推开门,一下子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