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此刻十分懊悔,钟卿身子本就不好,情绪激动之下致使心中郁结,便是雪上加霜,自己明知他的状况,怎么能与他起争执。
温也顾不得此前钟卿对他冷待,此刻只想去看看他。
向来注重仪态端庄的温也,此时却是脚下生风,不消片刻便到了扶风苑,见院外来了不少姬妾,温也连礼仪也不顾,小跑着抬步跨进曾今来过几次的房间,“景——”。
一声急切呼唤还出口,却见屏风后好几个陌生的身影守在塌前,宣王则站在堂屋焦急观望,一旁还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温也慌忙收住口,尽量平稳呼吸,躬身行礼,“王爷。”
又见宣王身边那男子与宣王容貌有几分相似,想到宣王这两日都与五皇子在一处,便又道:“拜见五皇子。”
傅崇晟见他方才急切的模样,禁不住皱眉,“步履慌张,行为无状,成何体统!”
温也快速分析了一番此刻情形,宣王虽然焦急,可也还沉得住气,里间应是御医在诊治,怎么也不像是钟卿快要挺不过去的模样。
温也心中一凛,便是明白今天自己又被人下套了。
故意将钟卿病情夸大,说与他听,引他张皇无措,那人早早得知宣王在此,若是宣王见他这般失仪,难免心生不悦。
而这王府内,最不想让他得宠的,除了钟卿,便是夏氏。
面对宣王诘责,温也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因为紧张钟卿的缘故,只硬着头皮道:“是妾身失仪。”
傅琮鄞却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温也,“三哥当真是艳福不浅,府上的人一个比一个绝色,难为三哥还肯陪我在画舫上的俗粉堆里待上整整两天。”
温也容色本就玉润,此刻因为奔走得急出了一点薄汗,细挺的鼻尖和额前沾上晶亮的水痕也来不及擦拭,脸上透着的红晕还没有消退,像是初夏时节枝上青涩的蜜桃,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微微喘息,呼动着热气,唇畔滟色动人。
略显凌乱的的外表,与平时端庄姿态大相径庭,却能教人品出勾人的情态。
傅崇晟不由得多看了温也一眼,喉间不禁滑动了几下,傅琮鄞说得对,画舫上那几个兔儿爷虽是伺候人的功夫一流,却是怎么也比不得他府中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