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识面色有点僵硬,“你该不会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吧?”

钟卿没有否认,只说:“我与殿下相伴多年,自是知道殿下为人,可我不敢拿他的性命来赌。”

傅君识有些怫然,“所以你今日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钟卿并无此意,只有一事想问太子,”钟卿定定地看着他,“我们的三年之约,可还算数?”

“君子一言,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他神色有些哀戚地看着钟卿,“只是景迁,真的值得吗?”

钟卿神色如常,“这话在我进宣王府之前你便问过了。”

傅君识怅然道:“你六岁时便为我的伴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竟比不过他……”

钟卿敛衽,向傅君识跪下,“殿下与我知己相交十四载,是钟卿之幸,钟卿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可阿也是我的命。”

傅君识垂眸,难得没搀扶他起来。

半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孤知道了,孤不会动他,从前不会,往后自然更不会。”

“你走吧。”

钟卿冲傅君识磕了一个头,“谢殿下成全。”

钟卿走后,傅君识独立在残阳中,背影很是落寞。

老管家不忍,上前为他披了外袍,“殿下,钟公子已经走了,你也去歇息吧。”

傅君识看着天边散落的黯淡云霞,轻声低喃道:“他少时也曾对我说,往后我为一代明君,他便是我的肱骨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