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垂下短剑,剑尖的鲜血滴淌着,落到雪地里,很快又被风雪覆盖。
他这几日斋戒,衣着朴素,一身白衣勉强盖过身上妖异的邪性,此刻衣袍被染了血,瞧着又生出几分昳丽诡秘,让人胆寒。
“怎么,不敢杀我?”钟卿挑衅一笑。
别看这群人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但是方才钟卿跟他们打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出招有所顾忌。
这些人的来历,自然是不言而喻。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钟卿这么有恃无恐显然是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上头的那位不要他们对钟卿动手,不然后果绝对比死还可怕。
此刻温也已经逃了,钟卿守在这里又过不去,再继续耗下去也没必要,黑衣人头领抬手示意,“撤。”
钟卿就这么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从后山小道上离开,直到那些人完全消失不见,钟卿才终于支撑不住地躬身咳嗽。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眼中泛起森冷寒意,为了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受了伤,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不过……
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对温也下毒手,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钟卿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周身经脉都像是要断裂一般疼痛,加上风雪凄寒,只觉得浑身都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昏迷前一刻,他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温也和慕桑的身影,温也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向他跑来。
钟卿看得出他很着急,他很想说话,想告诉温也他没事。
可是他刚刚伸出手,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和丹田处的剧烈绞痛便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温也肩上的伤刚被包扎好,云越就去了里间给了无大师打下手。
而慕桑和栖衡则是对着温也跪了下来,面色凝重道:“是属下无能,被人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