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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再来施针,你好好照顾他。”左大夫说着起身,拔下陆明洲身上的银针插进布包里,合上医箱准备离开。

“左伯伯隐着些,对外若有人问起, 您就说是我病了。”

“老头子知道轻重。”

“绿衣送一送左伯伯。”朝门外的绿衣招招手。

江清波转身拿起一旁的大氅递过去。左大夫头发花白。早年因为冤案入狱受刑伤了根本,每到寒冬身子总有些不爽利,且年纪又大了。她很不忍深夜还打扰老人家休息, 尤其是大雪天。但陆明洲的伤实在太重,没他不行。她顿了一下, 又耐心交代。

“雪大路滑。您老人家慢一点。”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唠唠叼叼, 烦死了。当初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丫头养老。”

左大夫嘴上骂骂咧咧, 眼底却带着笑意。属实的口嫌体直。江清波扯了扯唇角, 只当做没有听到。

老小孩,说的就是左大夫了!

江清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见绿松抱着血衣离开,连忙将人叫住。

“照例拿到厨房烧了,别让人知道。”

“奴婢明白。”

“再去厨房端一碗温水给姑爷。”江清波看着陆明洲干裂的唇瓣说道。

“奴婢这就去。”

江清波替陆明洲掖了掖被角,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偏头看向昏迷的陆明洲,眉梢微微皱起。

男人去趟江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都三天了还没有醒来。

是的,三天前的深夜,男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寝房外的小厅里。吓得她手中的神仙醉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