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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透着微寒,巨大树干旁,一抹猩红在夜幕中忽明忽暗。
覃舒妄将夹着烟的手在不住颤抖,他连一口都没有抽,一阵风卷过,燃尽的烟灰已经落了一地,他的呼吸有些沉,就这样死死盯住面前的人。
周简早已在过去的五年里把当年对怀年手术风险的担忧消化得差不多,他只有在说到怀年因为手术出现在脑子里的淤血至今都没有被吸收时,坦然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凝重。
覃舒妄强行按捺住颤抖的心,却问:“他为什么没告诉……那个人?”
周简刚才还平静的面容倏地冷了,那抹猩红也在漆黑夜幕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周简冷笑了声:“打了多少电话都不接,要怎么告诉?”
覃舒妄手上的烟瞬间没夹住。
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脑子像是瞬间被蒙上了一层雾,极大程度阻止了他脑细胞的运动。
周简抽完最后一口,又娴熟摸了支出来,风太大,他点了几次都没点着。他咒骂着背身才把烟点上,转身见覃舒妄手上的烟落在地上,又从烟盒抖了支出来要给他。
覃舒妄半侧脸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没接周简递过去的烟。
周简没强求,他猛吸了口:“当时他说他头疼,连和我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我很着急,可我人不在国内,只能打电话给我弟,他在北城上大学。我弟到时,怀年晕倒在洗手间,大约是因为头疼才摔倒的。很不幸,他当时撞到了脑袋,非常严重。”
“他当时颅压很高,需要马上手术,没办法转院。”
“他手术结束,一直到到三天后从icu出来,那混蛋也没有打来过一通电话。”
“三天后我跟柏知言去过一趟他们住的地方,那人回去过,他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走了。”
覃舒妄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他们吵架了啊!
对,只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