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垒的入口塔门之处还立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青年外套一袭轻薄的青色儒衣,内着白衫白裤,头插玉簪配黑发,打扮得既干净又透着几分书卷气,青年低着头凝神看着脚尖,一言不发。这两人便是无双门的斩经堂堂主袁何氏与总堂主萧温菊了。
袁何氏反复看着来路,忽然开口道:“萧总堂主,不如老身前去接应一下门主吧。”
“赶不及的,赶不及了。”萧温菊喃喃的说完这句话,他背后的目光便化成了两把利剑,萧温菊低头恍然不觉,不以为意的补充道:“门主一定会安全抵达的,袁堂主,你绝对不可轻动,你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替代,这个当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动难测,门主来了一切好说。”
袁何氏森然道:“门主要不来呢?”
萧温菊脚尖碾地,发出细细沙沙的声响,他研磨着心事,轻轻笑着,没有回答。
“希望你指挥得当,配得上门主对你的提携,否则你担待不起,萧总堂主,我不是给你压力,紧要关头只要肚子里有话,老身就必须当面讲出来,过了就没机会了。”
袁何氏口气相当的不客气。
斩经堂主掌刑罚、财政、拱卫等重大内事,在五大堂序列里占据特殊地位,平时根本不卖其他四堂的面子,而堂主袁何氏不光资格老,更曾经是四大世家袁世家的人,高贵的血统与倨傲的性格令袁何氏很瞧不起萧温菊这等江湖散户的出身,她骨子里也从来没有把萧温菊当做总堂主看待,事实上,无双门几任总堂主中真正压服过袁何氏的只有“连心神枪”厉啸兰一人。
“袁堂主,我忝列总堂主之职,当然知道身上的担子不轻,您老的好心提醒却是不必了。今日之事,唯有死战。但究竟怎么个战法,我说了,要等门主回来,急躁不得。你若不服,我俩就以半个时辰为限,半个时辰不见门主,你可以自有判断,我不阻拦你的行动。”萧温菊不温不火的说着,但是口气明显不类平日的亲和姿态。
“小子,你以前入过何门何派?”袁何氏的口气愈发不善,他厉目看着萧温菊,狠狠的问道。
“无双门是我加入的第一个门派,也是我最后的门派。”萧温菊接下来的语调忽而变得轻松,他调侃着说道:“不像某人,对吧。”
袁何氏生硬的面部起了几根线条,她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嘲笑老身?门里还没有一个后生敢这么和我说话。不错,老身早年在袁家被逼着站队,没有法子,我只能选择出走,但老身投的可是太上,不算改换门派。”
萧温菊转身腼腆地问道:“袁堂主,当年太上是何样风采,比之无忧门主,如何?”
“太上退隐那会儿,我还未出师呢,哼,你小子见不着,老身就能见着么。太上在时的袁世家可是排名四大世家第一位,可你瞧瞧现在,袁捉士、袁召宣治下的袁世家还有几分荣光?一副不依顺着武陵山庄就活不下去的衰样。”袁何氏鄙夷地说道。
萧温菊却直接地问道:“袁堂主,我说的是当初的太上与现在的无忧门主相比,谁强谁弱?”
袁何氏刀眉倒竖,寒声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