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们决定好什么时候走了么?”苏白问道。
“傍晚的飞机,先去重庆吧,至少先远离陕西再说。”和尚看了看苏白,“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小心一点。”
和尚也清楚,苏白身上是有现实任务的,所以苏白不能离开西安附近。
苏白点了点头,“你们也要小心。”
和尚去洗饭盒了,嘉措则是出去办理一些事情,比如机票以及住院手续等等。
病房里,就剩下了胖子跟苏白。
胖子拿着一盒牛奶,吸了两口,叹了口气,“大白,你说这活得真特么受罪啊,以前觉得混社会也挺累的,人前人后一个瘪三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总觉得自己以后年纪大了混不动了,也就那个邋遢样子了,不说子女了,可能到时候连进养老院的钱都没有。
后来当了听众,觉得生活不一样了,老子成神了,哈哈,但是往后也越来越发现,其实没什么区别,还是活得跟一条狗一样,反而不如以前走私点神户牛肉啊或者其他之类的东西小赚一笔后买点小酒小肉的犒劳一下自己完事儿后去特殊场所来个大保健美美地睡一觉,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才真的是安逸跟巴适。”
“怎么这会儿又要开始感叹这些东西了?”苏白正在换着病人服。
“因为觉得我今晚走了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白。
“大白,如果你的真跪了,以后如果我还能继续活下去的话,万一有朝一日,我成了家,有了媳妇儿,有了孩子,我会带他到西安来的,看看兵马俑,指着兵马俑坑里的那一排排兵马俑告诉我孩子,这里,有你一位大白叔叔,他历经风霜,一直站在这里。”
“胖子,是不是想来一次互相伤害?”
“操,别别别,我知道你跟那具血尸一起时体会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可别在我身上发病。”胖子也是有点怕了,真担心苏白这个时候忽然莫名其妙犯病。
苏白白了一眼胖子,也懒得和这胖子计较什么。
重新躺回床上,苏白戴着耳机开始听歌,整个人本来就有些体虚,又经历了两次惊吓,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