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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今天早上眼睛下面两团黑影,你若是不说,我还真当你做梦梦见了死去的廖文柏。”袁牧看了看慕流云推过来的纸包,不动声色地调侃了她一句。

“您别打岔!我现在这一本正经地跟您谈事情呢!”慕流云有点急了。

袁牧点点头,不再开口,示意慕流云来说。

慕流云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对袁牧说:“大人,这香包……我恐怕不能做。”

“为何不能?”袁牧端坐,正色问,“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慕流云叹了一口气,开口的时候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发干,前一天晚上她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清楚,现在的一肚子话尽管不愿意说出来,但又必须要说清楚。

“大人小的时候,有过什么心仪的玩物么?”她开口问,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袁牧的回答,“我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狗,整日和小狗一起玩耍,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到了要去读书的年纪,我娘本想送我去外地的一个书院,所以亲自带着我去拜会那位先生,希望人家肯收下我,不过到了那里之后,我娘一看那边读书的孩子們晚上全都睡在一间房里,两条大通铺,她觉得这样不行,又把我给带回家来。

结果回到家,家里的婆子赶紧过来同我们说,说是打从我出门走了之后,那只狗就不吃不喝,每日趴在门口苦等,我们要是再晚回来两日,怕是就不济了。

我听了之后,哭着跑去看小狗,小狗见我回来了,强打精神冲我摇了摇尾巴,这才终于肯吃肯喝,堪堪捡回来一条小命。”

袁牧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慕流云。

慕流云嗓子眼儿里干的更厉害,想要喝口茶润润喉,又怕一打岔之后,就没有勇气把话说完,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于大人而言,便是如此,但大人于我,却如同夸父追日,若从一开始便不要执着于不可能的事,那就最好,否则最后只能是累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