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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厉害,少君。”慕槿夸他。

宛陵霄却没什么回应。时间紧迫,他紧锁眉头,随即,慕槿看见他再度施展了拏丝。

黄沙巨掌自空生,此时却抽出了一排戾气满满的字,但字里行间却布着伤情:

“焚书坑儒无道,老牛忆犊有情。

亡魂归南山,不欲再为人皇官。”

“吾女楚浣,字妄辛,黄金台南山镇兵马司参使。少年得志,垂髫引气,双十结丹,擐甲治兵,有功边疆。然,二年南山遇太上疯,殁。”

慕槿看到此景,缓缓地皱起眉头,如在回忆什么。但随即,她道:“这,似乎是挽诗和祭灵赋。”

挽诗,是黄金台人死时所写哀诗;祭灵赋,则类似墓志铭,可由亲友写著,烧至地府。

“不错,焚书坑儒,指事件。老牛忆犊,说明是一母亲在悼念亡女。”宛陵霄再扫了眼祭灵赋的“遇太上疯,殁”,“答案已出了。”

……宛陵霄的“拏丝”根本就是作弊。慕槿抿唇。

而她已经全然记起。

楚浣之母楚凤,是繁阳大祭司手下大护教之一。

樊昉中毒事发时,她依旧在繁阳势力中立得很稳,未沾身。

三年后,她回朝一段时间,称病隐退,又五十年,孤老南山,所有身家基业都葬在一场大火中。

宛陵霄道:“去找此人问问。”

……

天阴,楚凤穿着小祭的祭司服,走过那繁阳教的赤焰旗。但她在两月前失去了信仰。

太上去整治南山一年有余,其中,血流成河。而她没有想到,这位疯太女,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杀。她可怜的独女,听说她当初死时不过是想出去保护平民,就被疯人杀死。

而繁阳虽冷落太上,但那毕竟是亲女,死伤的不是她自己的子女。繁阳并未处理。

于是,楚凤装病隐退,努力地收集信息,才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手里拿出一张纸条,却也微笑,这正是她从一位贵人那里套出的主意。那人说,这句话定能影响那残暴不堪的太上——“情深不寿,不如忘情。”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道诡谲声音。邹护教怔住,只敢一股力量袭来,其阴其肃,寒气逼近,携带黄沙,竟是繁阴之力!

怎会有繁阴之力在此?她瞳孔一缩,翻身相击,转身,却望见一位男子站在门外。

正是宛陵霄。

宛陵霄淡声道:“楚护教,请住手。我教已知你欲对繁阳与太上复仇,我乃繁阴祭司之人,拥有绝对诚意。”

“什么?”

“我还知,你欲把护宁符赠予太上,其中有藤成圣。但你看,我已知如此之多,你平安无事,我们与你是一路人。”

楚凤脸色剧变。

慕槿坐在窗外树上,探出眼,听到了宛陵霄搬出了他三师父繁阴祭司的名头。

【宿主,他要把你这件事扒得底朝天了。】她识海中,倏然传来一道克制的担忧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