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岭的夜,却有着一轮如雪般纯净的月亮,挂在天幕上。
星辰灿烂,如点灯煌煌。
不久后,月又被金轮取代。朱辉散射,朝阳昕昕,照亮了那如雪的环形长道,那密密麻麻的雪白帐篷。
数辆狼车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寒城外。
“可是少君回来了?”
“是啊,少君回来了!”
“哈哈,我们少君大败那群繁阳人,真是好生解气!繁阴大败繁阳!!”
宛陵霄出西岭时,自然没有说目的。
但他在黄金台两次刺杀太女,在黄金台搅动大风大雨,掀起叛乱、混乱……宛陵霄的战绩早在西岭传得满天飞。
在此附近的民众、军官都挤出来,小心翼翼地试图看清宛陵霄回城的队伍。
而不在这附近、听闻了消息的人,也传话的传话,吃惊的吃惊,欢迎的欢迎。
不过,也不乏说闲话的。
慕槿的小帐在寒城平平无奇的一个角落中。
但许多人都围过来看。
最近慕槿不在,这里成为了一个隐秘的祭拜点,四周的树挂满了彩绸。
很多爱慕宛陵霄的女子都来此地祭拜,希望能沾沾慕槿的喜气。
“哼,真没意思,沾喜气?沾晦气还差不多。”
一位大小姐打扮的女子站在一棵树下,正是寒城之人。
她的婢女转了转眼睛,也阴阳怪气地道:“是啊,这位慕槿……不过少君的宠物,还真以为是心尖尖吗?听说,他们快回来了。我刚刚和旁人打赌,那位南陵村女,必定和过去一样被狼狈地押着回来的。”
那小姐嘻嘻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要么就一个人灰扑扑地走回来。等她回来,我们就去寻那狐媚晦气,我都备了几张符了,和从前一样治治她,反正也没人管。”
“是啊是啊。”婢女看见那藏在绸带里的符,冷冷笑道,“只要这慕姑娘踩过家门,这黄土符便能活活埋她半个身子,任她怎么扑腾,都出不来。”
那小姐嘻嘻轻笑。
此女姓甚名谁并不重要。可确凿的是,她是来自旧族的一位大小姐,算是霍烟的复刻之一。
过去,慕槿来了这里,她便常和其他旧族小姐一起想法子折腾慕槿。
慕槿当时被欺负,却因身份低微,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因为众人皆知,宛陵霄根本不管她。
一个小宠物……大小姐冷冷笑着,她就等着慕槿灰扑扑地过来,看其笑话。
她正笑着,却倏然发现不对。
只听数道狼啸。
宛陵霄手下五部的修士,身着黑甲,气势如冷刀,在此处开了道。
而一辆萦绕黑影、刻着无数高阶法印、散发摄人威压的巨大狼车缓缓驶了过来。
自然许多人都认出是谁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恭迎少君!”
“少君!!”
众人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