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到了自己手下势力风一样地冲了过来。
他们这入局的样子,不像我的属下,倒像是宛陵霄的属下……慕槿皱眉,心觉不爽。
但想到此处并不是她真正的势力,只是明面为让她那父皇松懈散养的,她便忍下了。
而龙阁人冲入镇守使署后,不过几时,行荒下族之一也冲来了。他们步伐统一,如同被宛陵霄花钱雇了即将上戏台的武生,整齐划一地冲来。不久后,这镇守使署爆发争吵声和冲突声。
而再一盏茶后,慕槿又眼见另一位黄金台大臣的人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去了,一路无阻,似一步也不想慢。这一去不得了,冲突声竟转变为刀剑声,竟是开始了流血的冲突,整个镇守使署彻底乱了,轰墙之声也发出。
“……”慕槿轻轻扶住额头。
幸好宛陵霄不知道她是谁,不然她会觉得很丢脸。
——同势力的人素质成这样。
而也是在那一道轰墙声后,宛陵霄突然冷声下令:“进去!快!救出陈盼雁!”
一行人早易容成功。而慕槿被宛陵霄背着,也潜入了这镇守使署。这衙门中已经一片混乱,监视的结界也被打破。宛陵霄进入时,因为有属下照应,并没有花太大功夫,就瞒住了这他激来的三群人。
而他们一路潜入地牢,宛陵霄又用陈家子女所给的母亲之物,施展了“击壤”里的“觅千山”。这是定踪术。
当时在黄金台,宛陵霄能这么快追到慕槿在河畔,便也与此术有关。
此时,宛陵霄带着慕槿一路直冲,在地道几近尽头时,他一拍墙,墙上界破。
慕槿看见里面之人,“啊”地尖叫一声。
正是陈盼雁。
她全身是血,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宛陵霄的影瞬间把陈盼雁卷了进去。
他们离开前。
而离开前,镇守使署还一片乱局。
……
定荒衙。
滴答、滴答。地牢的尽头,挂着一个男人,其同样体无完肤,但比起陈盼雁更为可怕。
他的喉咙被割列了,手脚被剁烂,肩膀插在木桩上,伤口灌脓,密密麻麻的虫爬出,发出腥臭。
孟俦当即看得一阵恶心。
而此人,正是陈盼雁的出轨丈夫,韦恒。
“怎会如此?”孟俦道,“这是……”
“这正是定荒衙对他用的刑。”谷澄许道,“俦儿,你也看到了,定荒衙可做的都做了,但实在没有办法,菡菡失踪了。”
孟俦垂眸,心中却一派冰凉。
因为他观韦恒状态,知道了一点,查不了了。
韦恒如今,双目空洞,似乎已然崩溃。而这时,他神识处处都是恐惧,不需再用孟俦掌握的那种力量来击溃。孟俦硬上,只会伤了自己。
他抿唇问:“谷姨,为何谷家不愿让旁人查这韦恒?”
谷澄许挑眉,但还是答了:“第一,这与失踪案有关,怕旁人做文章;第二,菡菡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谷家也是不想外扬家丑,亲自惩治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