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老奴很担心王爷。”
莫老拧了拧眉,先前在余杭郡的时候,是他最先找到的宋溪亭。
当时的莫老差点有些不敢上前, 坐在马车里的人是宋溪亭,可他跟随宋溪亭多年,却从未见过他那个样子。
便是曾经战场上生命垂危之际,宋溪亭也没有流露过这样的模样。
像是冬日将断未断的枯枝, 脆弱易折。
他抱着那只猫,久久未动, 虽未凑近, 但莫老能看出那只猫已然没了气息。
莫老皱了皱眉, 踟蹰片刻, 还是决定上前, 但他刚挪动步子, 却见宋溪亭忽然直起了身子, 空洞的瞳孔也像是渐渐有了焦距。
他发颤的指尖缓缓抬起,在那只猫的鼻尖处放了一会,接着他抬起了眸快速看向莫老。
莫老第一次在宋溪亭眼底看到那么激烈的汹涌情绪, 只见宋溪亭紧紧抱着那只猫, 大步走到莫老面前。
“莫老, 她还活着……对不对?”
这也是莫老第一次听见宋溪亭这样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
莫老心尖诧异,垂了垂眸,探了一下猫咪的鼻息,他眼里的惊诧更甚,方才已然没了呼吸的小猫咪,竟真的突然又有了呼吸。
莫老冲宋溪亭点了点头。
莫老记得,当时的宋溪亭愣怔片刻后,竟破天荒对他笑了笑,好一会,他低了低声道。
“谢谢。”
可未曾想,只是过了几日,宋溪亭再次没了笑容,且比先前更为阴郁,从江南回到上京之后,便将自己和那只猫关进了屋内,连早朝都不去了。
丁派和朝堂上多少言官对他虎视眈眈,弹劾他的折子已然在皇帝的万字桌上叠起高垒,但宋溪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