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玉刹那安静下来,沉甸甸看着他,纪榛不甘示弱与之对视。
半晌,蒋蕴玉咬牙问:“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要悔婚?”
纪榛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悲痛,他眼中有泪,定定回:“我意已决。”
蒋蕴玉闻言忽而一把上前握住他的双肩,握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他的肩胛骨都捏碎。就在他以为蒋蕴玉会打他一顿出气时,对方只是将他重重地推到椅子上。
待纪榛坐定去瞧,蒋蕴玉已然转身,语气一贯的傲气,“如此最好,我巴不得与你毫无干系,往后你我视若陌路,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
纪榛怔怔坐着,等蒋蕴玉大步流星消失他在眼前,他才抬手去摸自己的脸,触得一手温热的泪。
他与蒋蕴玉相识十七载,有过喜乐,也有过争吵,可竟闹得个不欢而散。就算他对蒋蕴玉无意,也难免伤怀。
所有人,即使是堪称溺爱他的兄长,皆不看好他与沈雁清的姻缘。
蒋蕴玉说他配不上沈雁清,兄长纪决也劝道:“你与他并不登对,何苦强求?”
偏生纪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拿一腔孤勇和一颗真心赌上一生,换沈雁清一个回眸。
往事幕幕不可追,纪榛被紫云楼的吆喝声唤回当下。
赤金哼哧哼哧喷着气,吓得过路人绕道而行。纪榛很想上前再摸一摸这匹大马,可惜他与赤金的主人已然决裂,再无可能触碰。
他抿抿唇收回目光,抬步进了宾客云集的紫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