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一怔,在赛神仙揶揄的视线里红了眼睛。
待赛神仙离去,他本能地就想去求证对方话里的真实性,可又想起兄长不让他出营帐,只好收回了心思,打发吉安去探听。
吉安脚程快,不到一刻钟就飞奔回来,气喘吁吁道:“公子,是真的,沈大人从囚车里放出来了,只是他营帐前有重兵把守,我不敢靠近。”
纪榛捂着胸口,里头跃动不止,他愣愣地发笑,笑出了眼泪,喃喃道:“是哥哥”
“不是小将军下的令吗?”
纪榛摇头,坚定道:“是哥哥。”
除了纪决,没有人会这样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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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内,赛神仙将胸膛处的银针一一抽回。
沈雁清低咳两声,“多谢先生。”
“老夫也是听令行事。”赛神仙说,“往后每日老夫都会来给你针灸,七七四十九天后只能让你恢复从前底子的七成,剩下三成,你自己需注意。”
沈雁清将药饮下,帐门处传来动静,面色苍白的纪决出现在眼前。
赛神仙一拱手告退。
纪决重伤方愈,行动略有不便,步履倒还算稳健。他缓步上前,道:“你如意了。”
纪榛为了对方不惜假传军令,甚至在雪夜里跪了整整一宿,跪得双膝红肿、头昏脑胀都不曾告饶,如此重的情意,有目共睹。
沈雁清眸光浅淡地与之对视,轻声说:“我未料纪榛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