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寒动作瞬然顿住，有些疑惑，“疼？”

他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多用力，所以也想不到自己给她顺个头发都能扯疼她。

哪怕见她护着脑袋了，他还是下意识朝她腿-间看了眼，“哪里疼？”

唐菱有些委屈，“头发，你别用力扯我头发，好疼的。”

薄慕寒，“……”

他的目光回到她的脑袋上，他的手指间还缠绕着一缕她柔软湿润的发丝。

他眼神忽然复杂，手指松开，又不受控的微微蜷缩两下，“你怎么这么娇气？”

听出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她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哪里是她娇气，明明是他太粗鲁了。

他也没再说话，拿起吹风准备给她吹头发了。

唐菱实在心虚，忍不住又道：“你轻点，还有，吹风机不用贴太近，不要总对着一个地方吹，吹的时候可以手腕可以晃一晃……”

她没完没了的念叨，一副完全不信任他的模样。

薄慕寒脸色更加难看，冷声打断她，“闭嘴！”

唐菱果然就闭上了嘴，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闭上眼，慷慨就义。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这次薄慕寒的动作很轻。

虽然能感觉到很生疏很僵硬，将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可他的动作始终很温柔，也是按照她说的来的。

离得远远的，手腕不断摇晃。

手指从发丝间穿过时，甚至都不敢贴上她的头皮，轻轻的，像羽毛拂过。

没人说话，病房里只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安静而躁动。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才终于把她的头发完全吹干了。

那瞬间，薄慕寒竟然控制不住的呼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