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沉默了,看向马修,她已经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但她不准备回应。
她清咳了一声,让马修再跟她重复了一次预言。
“诺拉……”马修看着她的神色,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确很多事情不用多说,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诺拉现在岔开话题,打算就是把这件事当玩笑掩过了。
“你看上面。”诺拉突然指向高山的山壁。这或许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高山上,一只小鹰叼着一朵金苜蓿飞过山壁,最终金苜蓿因风消散。
“……有时候预言并不仅仅囊括象征性符号,还包括直接的图像性和指示性符号。”诺拉对马修说,“而预言只是来自灵感的启示,并非对自我和他人的真理,那随人心变,随最深刻的灵性改变。”
“我……”
“对不起,马修。”诺拉轻轻说。她顿了顿,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对了,你今天要做的事,有告诉过其他人吗?”
……
一小时后。
兰顿从暮色庄园的假山后醒来。太阳已经升至天幕中央,他却头疼欲裂。醒来之际,他一眼望去,发现自己似乎独坐在巨石旁。
兰顿抽动嘴角。
他自然记得那个梦,梦里他也是一个人。
而梦里的一切……兰顿苦笑了一声。
虽然很荒诞,但他却知道有些事是真实的。
比如他们之间的天堑,比如他不能再故意忽视的诺拉的未来。
未来,按照传统,诺拉总会步入社会要求的正轨。正轨,便是每个人的人生应有的轨迹,婚姻、家庭之乐便是其中的常见标识,那是人们被集体赋予的使命。
而这种情况下,他一位在外人看来同为女性的不死鸟,根本没有参与诺拉所谓“正轨”的资格和权力。
有朝一日,他或许只有选择离开或淡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