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雀看向老板椅上那人,他掐掉手中的烟,转过来。
西装革履,上好的羊绒大衣,条纹领带,再往上——
一双黑眸正上下打量她,眼角一颗泪痣,点睛之笔。
“谌先生?”她嚅嗫两秒,惊讶地开口。
来保释她的不是沈若若么,怎么忽然变成谌洲了?
童雀目光闪了闪。
“打架?”谌洲开口,吐出两个字。
她心虚地低下头,刘海挡了半张脸。
寻衅滋事,聚众闹事。
她不过一时冲动,却没想到差点真的尝到了蹲监狱的滋味。
“谌总,您看小姑娘也带来了,这案子……”
“核销记录,人我带走。”谌洲站起身,理了理大衣领口。
所长立刻跟着站起来:“人您绝对可以带走,但是这个报案记录,还需要向报案人确认,这个流程它不能……”
“代为核销,行么?”谌洲偏头看他一眼,所长背后汗毛直立。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小姑娘还小,要引以为戒。”
他怎么敢说不可以。
撇开谌洲的身份不说,那报案人谌烨然,可是他谌洲的亲侄子。
童雀砸了他的生日宴,却被人亲叔叔提走,就是本人来了,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谌洲看她一眼,她低头站着,看不清表情。
“走吧。”他开口,童雀抬头看他,又看看所长,跟在他身后离开。
他的车停在院子里,外面滂沱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味。
“谌先生,你要带我去哪?沈若若呢?我不是给她打的电话吗?”童雀停下脚,迟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