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将被褥叠整齐,床单上四处都有他的印记,不由得脸上发烫。

梅姑姑敲敲门,便走了进来,“我的小祖宗,亏你命大,昨夜真是把我吓死了去。”

“梅姑姑,我没事。”

洛长安回身,毫无悬念的在梅姑姑手里看见了那碗黑褐色的汤药,方才与帝千傲的些微的温馨也荡然无存。

迷茫迷乱的只有她。他从来是人间清醒。说到底,她还是取乐的工具罢了。

没等梅姑姑说什么,洛长安便接过药一饮而尽,猛烈的咳嗽了几下,眼角也呛出几缕湿意。

“若是每次吃药都这般听话,多好。帝君只怕你不肯配合吃药,特地教人多加了不少甘草,是不是不那么苦了。”梅姑姑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这肚子怎么如此不争气,用药汤子养了一年多也没有反应,莫不是当真难以有孕

洛长安心头苦涩的居然说不出话来,避孕汤里加人参,它也仍是避孕汤,何况是甘草呢。

味道是不那般苦楚,但心里这滋味,难以描绘。

梅姑姑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洛长安,“给,这是你的工作手册,加了最后一项。往后,可莫要再将此事也交接出去了。帝君十五登基,到今年二十七岁了,从来没有过暖床丫鬟,你是唯一的伴寝。知道了吗。”

洛长安不由一震,心中莫名的一动,然而纵然是唯一的伴寝丫鬟,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仍有那么多的宫妃。或许他觉得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令他受用,正如他对那破旧的里衣一样,习惯了,便懒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