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言。帝千傲将手攥在他腕子上的白绫,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洛长安意识到他已然较上次相见心态平和了许多。

这是洛长安第一回进新都的龙寝,摆设和原旧都竟是一致的。

诚然,她儿时的画像面朝着墙壁了。梳妆台上有女人梳妆用的东西,并非属于她洛长安的,还有一把团扇,洛长安认得这扇子,是他的新贵妃宋凝的扇子。那日在九溪猎场,她见过一回。窗棂上她养的富贵竹不知去了哪里,兴许是枯死了吧。看到这些,实际还是心酸难抑的,处处找不到她的痕迹了,就如从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海胤:富贵竹在书房!

帝千傲打量着她,碍于礼教,倒真不能直接将臣子妹妹的衣裳剥了,上次九溪殿没给身份初次相见就将人摔在床上险些收入龙袍下,已是失控了,他再次问她:“真姓沈么?第二次问了。以后再不会问了。”

洛长安颔首,“嗯。真姓沈。”

他在龙寝和宋凝都过起日子了。我不姓沈姓什么呀,姓绿?他会帮她描眉吗,会让她帮他绾发吗。从桌案到地毯再到龙床,都有他们恩爱的痕迹吗。不能深想。

帝千傲颔首,心里也彻底不再抱有臆想了,这人到底不是皇后,“坐吧。”

洛长安凭借对他的行事作风和避人时对女人的措辞习惯,她定势思维将这二字理解为‘做吧’,她认为他是要收取帮她解围的报酬了,于是她也并不扭捏,其实心里也很想给自己一个痛快,若是他就这么和沈长风做了,她就心死了,也窥见他和别的女人也就这么回事,对他也就彻底放下了,她就像玩火似的又紧张又害怕。

“好。”洛长安说着,便走到了帝千傲的面前,抬起手解着他领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