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胤看了看手中宛如透明的复颜草,将心一横,便去了医阁。

洛长安进得屋内,这婚房内摆设布置和旧都时一模一样,那时以‘沈小姐’身份短暂地进了片刻,那时见到了宋凝的宫扇在桌上,现下没有了,桌上留的只是洛长安旧时用的眉笔和胭脂,连摆放位置都是如旧都时摆放一样。

她看向那悬在墙壁上的她的画像,画像已不是面朝墙壁,而是被悬了面朝外面,她摸了摸画像表面。

门板处一声轻响,帝千傲推门进来,而后将门关起,迈过屏风进得室内,他依着宫柱立在那里,回屋看见自己的女人,滋味大抵是世间最好的,半笑着问她,“画像上可有落灰?”

洛长安手指上很干净,画像如每天都被悉心打理,并不曾落灰,“没有。”

“朕每日擦拭,自然不会落灰。”帝千傲说着,便坐在榻上,双腿自然敞开,双手有些局促地搁在膝盖上,“还欠你一解释,当初将画像面向墙壁,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怕看了想得厉害又见不着。”

洛长安心头一动,轻轻一咳,不答他话,只另起话头,“那个复颜药,要等多久呀?这画像说取就取下了,不费功夫。”

帝千傲眉心微微一动,“沧淼还差一味药材。得稍等等。”

“唔,好。”洛长安于是折身,抬手要将自己的画像取下。

“媳妇儿。”帝千傲在她手触到画像前,唤着她。

洛长安为这仨字儿,眼眶一涩,回转了身,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怔怔凝视着他,“你叫我什么呀?”

“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