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于是将脚步踏入了她的闺房,迈过门槛一瞬,心中兀自一动,她的屋子,来了就不想走了,想赖在这里。

他来到墙壁跟前,细细地看着那些军功章,从她十来岁起开始得奖,一直到近年。

秋颜在旁边跟他介绍着,这些奖章分别是在什么任务表现突出得的奖。

沧淼看完以后,只夸秋妹厉害能干,又状似闲聊地问道:“童寒今儿夜里不过来?”

他语气里似有些酸意,在她屋内缓步四处看着,指腹抚过她的桌面,抚过她的床帐帷幔,也抚过她梳妆镜的边沿,如在她屋子里留下他的痕迹。

秋颜抬眼快速看了看他,“童寒说亥时过来,眼下才戌时一刻。”

沧淼抿唇笑了,“还有近一个时辰他来。保不齐我和他还能遇见。”

秋颜不说话了。

沧淼拿起她搁在铜镜前梳妆台上的木梳,梳子上有几根她梳落的青丝,他拿起木梳轻轻梳理着他垂在肩头的发丝,梳理下来几根头发与木梳上秋颜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将木梳攥在手里,半眯着眸子将她细打量,“原我不单衣服少,宅院里连木梳也缺乏,妹妹这木梳可送给我吗?”

秋颜心中狠狠一动,我娘曾经交代我接发同心,以梳为礼,送梳子是希望与良人一辈子纠缠到老之意,但神医有萱薏定不是此意,既然他只是木梳缺乏,区区木梳,也不足挂齿了,她颔首,“我还有一个新的,您手上的是我用了多时的,我拿新的给您。”

沧淼将她止住,“你用旧了的就好。新的倒没意思了。”

秋颜一怔,懵懵懂懂道:“哦。您喜欢旧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