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颔首,便举步来到他的伞下,两人步下凤居的玉阶,雨势越发紧了,他将伞倾在她身侧,将她身子尽数遮在伞下,他身上衣衫尽数被打湿了,湖蓝色的衫子颜色变作深蓝。

秋颜觉得很温暖,神医处处体贴,让她觉得自己很紧要,她觉得为了他的药石涉险回敌营,被敌王打断肋骨也不觉得委屈,她认为因想追随他的脚步而习武当兵随军到处走,是正确的,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行医救人,她打仗保卫国家,人生特别有希望。

见爷入了车辇,子芩命人驱动车辇回药阁,心想爷当真今夜要人?他通身毒,若将人要了与将军结合,使其二月下不了床,今晚的案子秋将军怎么去办?

沧淼随手将伞收了束在车角里,询问,“没淋到吧?”

“没有。我一点没淋到。”秋颜忙拿出手帕递过去,“可您身上淋湿了,擦擦吧。”

沧淼用修长干净的手接过手帕,素青色的手帕,简简单单的,“我不碍事,回去换衣服就是了。”

说着,拿她给的帕子轻轻擦拭了他的颊边和唇角的雨滴,最后将手帕收在了袖中。

秋颜见他将她手帕收下,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她心中有一丝甜意缓缓升起,而后想起他已经与萱薏谈好了婚事,又觉得心中苦涩难抑,记起萱薏说让她不要破坏他们的感情,她便静静的坐在沧淼的对面,小心的守候着他,又不敢多言了。

“夜里几时出任务?”沧淼询问着。

“子时。”秋颜解释着,“一顶小轿子将我自最不起眼的丽阳门小侧门往临朔宫行宫那边运。”

沧淼颔首,“子时。中夜。”

秋颜点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