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今儿也没得闲,她同戚初歆去了临安最大的布庄。
“虽然亲事还没来得及敲定,但易家夫人已准备登门,想来迫不及待的很,你既然想亲自缝制嫁衣,那便得早早准备。”
戚初歆视线划过红得耀眼的布料:“我娘是妾,一顶小轿就塞进了戚家,这一生只能私下偷偷的穿红衣裳,她生前,我便就想啊,以后,我定然不同她那般。”
“做妾她是心甘情愿的,她穷,想衣食无忧,她也的确风光过一阵子,可自荣宠不在,每月的例银大幅度缩减,就连平素打赏奴才的都不够,她死前,哭着对我说,她后悔了。”
阮蓁指尖一顿。
妾终归是妾啊。
男人不喜了,扔之一旁,谁会管其死活。
她压下眼底的悲凉,柔软的指腹触上其间的一款布料:“你瞧瞧,这款可有满意的?”
戚初歆捂着钱袋:“不用买如此贵的。”
说着,她挽上阮蓁的手:“我觉着,还是换家布庄为好。”
实在,这家店的装潢瞧着便不简单,来往的女眷个个穿金戴银。
阮蓁静默几秒:“你不知道这家店是易霖名下的?”
戚初歆:“......”
“所以,你需要付账吗?”
戚初歆:“......“
阮蓁语气认真:“我曾听娘提过一句,易夫人早些年便放话,谁入了易家门,这家布庄便给儿媳当聘礼。”
“今儿就算你付了账,最后还是到了你钱袋里。”
戚初歆:......我得缓缓。
两人正说着话,布庄的婆子上前福了福身子。她见阮蓁的指尖还落在那一匹艳红的布上,连忙道。
“这是店里刚到的货,用蚕丝所织,布料柔软不说,穿着还清凉,这用来做小衣最合适不过。”
阮蓁咻的一下收回了手。
婆子微笑,她走近阮蓁,压低嗓音:“说句冒犯的,夫人肌肤赛雪,穿如此艳红的小衣自然勾人心魄。”
“咱们女人啊,就得打扮自己,从内而外的打扮。”
“这料子穿着不止舒适,夫君也跟着欢喜,女子嫁了人啊,在房中之事上万不能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