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听得一愣一愣的,玉珠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齐云所识字不多,手书上连写带画的,大意是咱家娘娘与前朝大臣有往来。但因手书寻常人也瞧不出其中之意,那侍卫不能将之呈到圣上跟前。”
“今夜他也是孤注一掷,明着是行刺。实际上是为了将此事捅到圣上跟前,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怕圣上息事宁人。”
玉珠说到此处,又是一声长叹,然陆英却陷入了沉思。
依她所见,柳妃倒不像是会与前朝有来往之人,她平日有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哪里做得出这种费尽心机的事。
倘若她当真有这般能耐了,怕是她也不会回回被皇后等气的半死了。
再者,齐云一个帮柳妃梳头擦脸的,又能撞见什么大事。
“那圣上是如何处置的?”
玉珠撇撇嘴:“圣上还能如何,前朝之事,自是寻人查实,至于娘娘之处,交由皇后和贤妃查明,娘娘现下正在前头发脾气呢。”
这也难怪了,柳妃自打进宫便受宠多年。虽膝下无子,但圣眷不息,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发脾气还算是事小,拿他们下人撒气才当真是叫人害怕呢。
“咱们还是早些歇了吧,免得招了主子的眼,平白受苦。”陆英没心思再听玉珠念叨此事,匆匆将她打发了。
只是躺在大通铺上,听着屋子里其他人或翻身,或梦呓的声音,她心思又乱了起来。
柳妃虽不至于与前朝有勾结,但齐云之死本就奇怪,怕是与柳妃也脱不了干系,便不是她动的手,也绝计与她身旁人有关,比如春月。
她不由又想到那夜随春月进了庆元殿的男子,也不晓得是否是那人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