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只是淑阳那丫头犯混惹得事,朕可打可骂可罚,不用丝毫有所顾忌,然”陆英一合上折子,圣上便出声说着,但说到一半,又止了话。
陆英隐约猜到圣上的为难,但假装不知,默不作声地站着。
见她不搭话,圣上只好接着说了下去。
“瞧眼下的情形,涉及皇后,她是一国之母,又是太子生母,朕不能光明正大的处罚她,再如何,也需顾及太子之尊,所以,只能委屈你们父女二人了。”
陆英只觉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说不上话来。但心头的火却是越烧越旺,许久才冷声说道。
“所以圣上,妾得阿耶需要为此事牺牲名声吗?”若真如此,便是杵逆圣意,她也要让此事闹得天下人皆知。
圣上连连否认:“自然不会,朕会下旨还他清白,只是这个罪愧祸首不能是淑阳或皇后,你可能明白。”
她明白,她自然明白,就如同上一回淑阳在外鱼肉百姓一样,到最后她无非是损失了一座庄子,一些银钱罢了,照样还是人人尊重的公主。
“是,妾明白。”思及此,她点头说着。
圣上闻言,冲于庆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听得他大声宣召陆远山进殿见圣。
陆英扭头,看着父亲从外迈步而来,身衫整洁,连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束在幞头内,在牢里呆了两晚,他的精神头反瞧着更好了。
人情和钱财果然是好东西,至少这回确保了阿耶没有受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