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叫上周雨晚下车。
网约车掉头离开。
拦路的男生一见是他,吊儿郎当的态度登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堆起满脸笑容,用粤语腻歪歪地说:
“渡哥,大家等咗你好耐,仲以为你今晚有事,要放我哋飞机喎(大家等了你很久,还以为你今晚有事,要放我们飞机)。”
“嗯。”商渡不咸不淡地应,手机息屏揣兜里,发觉周雨晚没跟在身旁,眼内闪过一丝慌乱,紧忙放眼找一圈。
终于在公路护栏边找到她身影。
入秋后,风是凉的,夹杂沿海特有的咸腥味,和山林特有的草木清香,味道挺复杂。
周雨晚的发丝在风里飘着,面朝大海的方向,举目远眺。
看星河高悬,看灯塔长亮,看海面波涛汹涌,只一艘船只亮着灯,还未停工。
看护栏外的斜坡,芦苇丛生,和狗尾巴草一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差点以为你不见了。”
商渡跟过来,拉过她环抱身前的一只手,用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荧光棒,给她当手环套上。
荧光黄,算是荧光棒里最亮眼的颜色了。
“才一根?”她嫌太单调。
“阿志,”他叫那男生,“你去拿一筒荧光棒过来。”
阿志应声,立马从某辆车大开的后备箱里拿出一筒荧光棒,给商渡送来。
商渡递给周雨晚。
她打开,一把倒出好几根“咔咔”掰碎,任其产生化学反应,发出亮光,然后用连接器做成手环和颈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