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不敢,不想打这个赌,那不相当于直接认输?
所以,她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说话?”他噙着一丝笑,眼里是对胜利的狂热和笃信,“因为预见到我会赢。”
这话挺有意思。
一下牵扯到两个赌约。
他和赵丞的,他和她的。
周雨晚咬唇,抓握把手和安全带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指甲掐得掌心刺痛。
距终点愈近,那些人的摇旗呐喊声愈高亢嘹亮,音乐冲上鼓点最嗨的部分,两车猛力一莽。
一束光直直射入她眼睛,她闭眼。
就在轮胎碾过终点的短暂瞬间,开了口:“好。”
她就陪他打这个赌。
今夜,谁都是疯子。
彩带亮片爆开,从天而降。欢呼声高涨,尖哨声四起。烟气被风吹得缭乱,灯光打得愈发地闪。
大量泡沫在剧烈震荡下,“噗!”一声巨响喷涌而出,瓶塞冲天发射,特制的十升香槟喷成瀑布,四面八方无差别扫射。
商渡扣上冲锋衣兜帽,见周雨晚小心翼翼地躲避,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护着,顺手把她卫衣帽子撩上。
哪知她突然转身,手一晃,他没来得及躲,脸上肌肤划过一抹她指尖的温热。
而后,才看清她手上是荧光蓝的人体彩绘颜料。
在她脸上,也不知道是谁,给她抹了两笔荧光粉。
“好玩?”他问她,嗓音浸着笑意,刚刚跟他们闹过一番,又抽了点烟,听着有点哑。
周雨晚缩着肩,躲在他怀里,避免被冰凉的酒水喷溅,“你带我出来,不就是来玩的?”
她还要把手上的颜料往他鼻头抹,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反剪到身后。
“友情提醒你,”他不疾不徐地说,低头,略带凉意的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笑意未消,迸着危险光芒,灼灼地盯住她,“我已经赢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