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拎白纸,右手粗指把纸张打得啪啪响,“你这意思是你检讨了个空气?!”
一针见血,您说得对。
周雨晚附和地点着头,只差没给他竖个大拇指。
商渡不冷不热地瞥她一眼。
王建义也瞥见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在这幸灾乐祸?”
这火莫名烧到她尾巴尖,周雨晚蒙了一下,跳出来反驳:“您让写检讨,我不写了么?”
王建义:“就你写的那玩意儿,能看吗?啊?随便抓个小学生过来,都写得比你有文采。”
“小学生写得好,那您怎么不让他们写?”周雨晚呛他。
“我写得再烂,好歹是写了的。不像他,”她伸手指向八点钟方向的商渡,“他现编个检讨,还要抄我的。”
“他抄你的?”王建义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人年级第一用得着抄你那四不像的检讨书?”
“再怎么四不像,我这好歹还是检讨书。”周雨晚坚定不移地抻着胳膊,又指了指商渡,“不像他严重偏题,写的那叫检讨书吗?那分明是——”
话到这里,她一愣,喉软骨一滚,剩下所有话默默咽回肚里。
伸得笔直的指头,也因底气不足而蜷起。
她把手垂放回身侧,激动情绪渐渐冷却下来。
“分明是什么?”王建义质问,“说啊,让你说你又说不出来了是吧?”
她能怎么说?
说这家伙,当着全校学生教职工的面,把广播检讨整成了发布会官宣恋情,好好的检讨书说得像情书?
还是积极阳光点,说他给整成了高考动员会,还是“执子之手,与子耗到八十岁”特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