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痛又重,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蠕动, 啃食着她的认知和记忆。
至少, 在她挣扎着睁开眼睛那一刻,脑子是空的, 忘了自己叫什么, 忘了过去发生了什么, 甚至忘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口舌干燥发苦,四肢酸麻乏力。
她拧眉,不适地呻吟出声,感觉有东西沉沉地压在身上,让人难以呼吸, 忍不住伸手把那东西推开。
过没两秒,那东西又一次落到她身上,躺在身侧的人将她往怀里带,不太清醒地哑声哄出一个“乖”字。
“商渡?”她轻声叫他名字, 意识渐渐回笼,又一次拉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你胳膊好沉的。”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翻身仰躺在床上,抬手抹一把脸,半晌, 缓过劲儿来, 睁开眼, 拿眼尾的余光瞥她, “不再睡会儿?”
“头疼。”她嘟囔着, 翻身趴在床上,脸埋枕头里,想了会儿,又把脸转向他那边,“是宿醉吗?我之前喝酒都没这么头疼的。”
商渡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回:
“也可能是因为睡得太少。”
“我们几点睡的?”
“凌晨四点多。”
“啊?”她脑子转得慢,反应也迟钝,“怎么会弄这么晚?”
他把手机搁回原位,翻身侧躺,面朝她,眼神带点意味不明的戏谑,“断片了?”
“……”她努力回想着,拖拖拉拉地“昂”了声,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