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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点了点头,“哦。薛大伯母有点势利眼吧。长得不好看,家里条件不好这都是外在的,左右你也不缺这些外在物质上的。主要她人品怎么样?”

“人品好。”薛阡有些骄傲,“她常来我花房送茶,有些时候下雨我精心养的花被雨淋,她帮我把花都搬廊头底下,多重的花盆她也搬得动,我家奴才都不如她有眼色,那些个奴才你不说没人搬的。我跟你说,陆萍萍那个力气是有的,搬大花盆的魄力使我折服。你这样弱不禁风的,估计她一根指头就把你”

“看好嫂子,别叫她打我。打人不好。回头我帮你把她收回家里。你俩好好过。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文瑾颇为善解人意,她本来就是父母之命,也乐于成人之美,反正阿娘要她有个去处,她也没办法再投入一段感情,好似痛彻心扉爱过一个男人之后,便很难再爱另外的男人。

这样心有所属不希冀她感情和妻子之义务的老表,于她来说是合适的。

“你也处理好你的皇上,别叫他杀人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和你交往!他昨儿夜里和我促膝长谈,他说你是个好姑娘,让我一辈子只准对你一个人好,陪你白头到老,直到我们两个白发苍苍。如果让他发现我偷腥,他会抄我九族。

我说我九族包括你,他说不抄你一家几口,其他都抄。瑾儿,咱俩真得把你嫂嫂的事处理好。一不小心被皇帝逮到了,我就完了!”薛阡说着便轻轻一咳,“你们看着有感情,怎么就断了?”

“哦,他昨夜找你谈话了。”

“嗯。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希望你过你向往的生活。感觉他挺孤独的一个人。他说他都好想同你一起到白头。他像把他的命交托给我似的。”薛阡开诚布公的相告。

第229章 婆母

文瑾忍不住眼睛红了,有些哽咽,忙别开面颊把眼里的泪迹擦去,片刻后垂下眸子轻声道:

“他是君上,有社稷大任,肩头有担子,在有些迫不得已的场合会在亲情和大义之间做出选择,我都好理解他,可我不够勇敢和坚强可以继续陪伴他走下去了。我也不愿意使他感到疲惫或者因为我一再破例,我认为我离开他,他会过得没有后顾之忧和负累。我自己也不必再面对被抉择取舍场景。分开对彼此都好,分开了还能彼此回忆曾经的美好。”

马车到国子监,二人作别,文瑾说:“傍晚你和伯母直接去中原茶楼吧,我已经吩咐人安排了雅座,去了有指引带你们过去,先点菜,自己家酒楼,随意些。国子监下课我就去了。”

薛阡对文瑾不上心,哦了一声,就把表妹丢下径直驱马车走了,后来回过味来,害怕皇帝认为他对未婚妻不够体贴称职,又把马车调回头,绕到文瑾跟前,掀开马车帘对文瑾郑重其事道:“那个,未婚妻,傍晚见!”

文瑾觉得老表心理阴影面积颇大,这是被那场促膝长谈给弄疯了,入国子监上完课,文瑾便去拜见苏太傅。

文瑾自被皇帝昭告天下恢复了清白,人也变得更有自信了,在苏太傅面前把摇杆挺得特别直,她把抱在怀里的一摞梵语书搁在桌上,“又翻译了十几本书,半年一共翻译了三四十册了!这是谁的外孙女,这么厉害。”

“老夫的外孙女。”苏太傅被外孙女儿夸得非常受用。

苏太傅也听说了薛府二房和薛凝的事情,知晓自己的女儿语嫣和外孙女文瑾是被二房冤枉的,瞬时间便将过往对女儿和外孙女的失望都在心底释然了,他眼睛花了,拿着文瑾翻译的译本离得很近,一直看,看完就赞不绝口。

“孩子,你知道大王最近在催着老夫在各处城郭建学堂,收学生,叫广黎国的百姓都读书识字的,近年科举人才缺乏,国人普遍素质参差。老夫年事高了,缺个得力的帮手,四下去盯着进度,把学校建成,先一批选了五处校址,在京城外围师资匮乏的地方,先落成看效果,效果好再往别的城郭继续建校。”

“是缺个帮手,还是缺个跑腿的?”文瑾打趣他。

苏太傅轻咳,“帮手!帮手!君上虽不明说,老夫也知道人上了年纪,跟不上年轻的大王的脚步了。他需要一个更加有冲劲,年轻的血液,可以短期内完成广建学堂之事的人帮他,你和他有共同的理想,就是希望国家强盛,你虽不表露,老夫看得出来你想干些大事证明自己。”

“我愿意东奔西走,四处建学堂。您老眼睛花了,腿脚不利索,仙风画骨得再给您累出个好歹,到时候学堂没建好,太医院还得伺候您老,大王又要皱眉头。我年轻,我爱跑腿,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