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血肉就被抽空,化成滩脓黄的水泡在蠕动的舌头里。
如树倒猢狲散,护在他身边的侍卫张皇逃窜,但连反击的工夫都没有,就接二连三地死在这腥臭的舌头堆里。
虞沛站在二楼走廊的角落,看向薛从煦。
十几个灵修,如今仅活了六个,分布在客栈各角抵御攻击。
“薛从煦,”她唤道,“去外面结阵。”
这舌头乱翻的处境已叫薛从煦寒毛卓竖,听见她的声音,他像是猛然拿到一颗定心丸。
他现在才知道他们错怪了她。
沈仲屿并非是什么邪物。
方才递给他们白银、灵石的沈少爷,才是那吃人害命的邪祟!
出于羞愧,他不大敢去看那双明眸,“嗯”了声,便领着几个同门尽量往外跑:“咱们去外面结阵,免得那邪物跑了,祸害百姓。”
不多时,客栈周围逐渐被半透明的罩子给拢了起来。
虞沛已与沈伯屹缠斗在一块儿,烛玉在对付那些疯狂坠击的舌头。
沈仲屿则是拖着病弱身躯,一步一跛地朝走廊里走。
客栈老板就蜷缩在走廊尽头,被舌头绞断的右胳膊垂在地面,鲜血像是小股泉水般往外淌。
他吓得魂都快飞了,目光涣散地盯着那邪物,脸色灰白,牙关直打颤。
是……是那邪祟!
二十多年前的怪物!
可又有不同。
它远比那时候可怖、阴毒,仅望一眼,就足叫人魂飞魄散。
沈仲屿的伤情恶化许多,十几步的脚程,就花了不下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