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古怪且刁钻的花魁,眼珠儿一转,心思起来了,笑眯眯的逗弄少年人:“你会弹吗?给我弹一曲,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其实新酒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食物说的话内容是什么都不重要。

只是这个少年格外的嘴甜,说话也讨她欢心,所以蕨姬才决定多和他说会儿话,让他死得快活。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位漂亮的花魁真的不是很聪明。

新酒有些为难。她把角落里的三味线抱起来——这是把细杆的三味线,象牙拨子,红木琴杆,造价不菲。

“我弹得不太好,”新酒一面向蕨姬解释,一面调弦:“而且也没有试过细杆。”

以前还留在本家的时候,倒是听奶奶弹过,也跟着学了一点皮毛;不过那时候常用的是义太夫,常盘津和清元也有。

她弹了段长谣——其实细杆的三味线用来弹长谣并不太适合,更何况这样好的三味线拿来弹这段入门级的长谣,确实有点大材小用的嫌疑。

蕨姬托着脸,看少年认真的弹三味线;他每弹几个小节,就要抬眸看一眼自己,似乎是在等待着夸奖。

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里没有欲望,就像漂亮的一捧水,里面涌动着爱慕。

蕨姬被那段三味线撩拨得脸上有些发热,空气中醉人的甜香味在蔓延,每一口呼吸仿佛都是对方血肉的味道。

平生第一次,蕨姬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不舍的情绪:好可惜。

这个人,被吃掉之后,恐怕就很难遇见第二个了。

那么甜,那么香,连那张脸和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清俊秀丽。

“弹得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