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有了,这两枝便是姑娘的。”
黛玉立时便不舒坦了。
按理说,宝玉浑也便罢了。
府里头个个丫鬟婆子,待她这样轻忽,又算怎么一回事?
再思及前几日那个哥哥的体贴,黛玉便更觉得眼眶发热了。
这府里头的人,都拿她当什么了?
倒不及旁的人,连万分之一也不及。
“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黛玉撑着不要露了弱势的姿态,实在忍不住冷笑出声道。
周瑞家的一声也不言语,面上更是什么神色也无。
这样瞧了,倒是更叫人生气了。
不言不语的,瞧着像是全然不畏惧她似的,更像是将她这句话当做使性子似的,竟是连半句交代也没有。
黛玉知晓,不能指望从她口中听半个字的软话了。
周瑞家的常跟着太太奶奶们出门,是个颇有些头脸的,倒是比她这个主子还要猖狂了。
黛玉咬紧了牙关,正待还要发作,那头宝玉又张了嘴,问:“周姐姐,你作什么到那边去了?”
“太太在姨太太那处呢,去寻太太,就正巧去了。”
“近日也不见宝姐姐,你可晓得她在家作什么呢?”
“说是身子不大好呢。”
周瑞家的倒是回答得处处周全,滴水不漏。
显然同黛玉说话时的口气姿态全然不同。
黛玉掐了掐掌心的手帕,更觉得好笑。
这一个个的,净是会做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