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仁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随意在温泉山庄里绕着绕着。

不过,清醒之后的黎青颜正在无比懊悔中。

她怎么不问的直白点,谁知道夏谦那句“值得”是什么意思?!

是说跟万千孔明灯值得,还是跟她当好朋友值得,还是…还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呢?!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黎青颜“嗖”地一下蹲在了地上,双手掩着面庞。

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终于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不过,黎青颜也不敢去确认。

又怕夏谦承认,又怕夏谦否认。

否认自不必说,她的少女心恐怕再难复苏了。

承认的话,便有两个问题。

其一,她现在是男儿身,夏谦喜欢的人,难道是男人吗?

性取向这种东西可不好改,而且她更希望夏谦喜欢的真实的她,来自现代的黎青颜。

其二,她虽喜欢夏谦。

可到底夏谦是个纸片人,而且就算她不把夏谦当纸片人看,想到在现代的妈妈和弟弟,她也无法真正安心同夏谦在一起。

一个人独享幸福,却让亲人担心,这种事,说实话,黎青颜,做不来。

黎青颜半掩面庞,从指缝中流露出的眼神,有明显的纠结犹豫,隐隐还有几分烦躁夹杂难受。

然后两只手从脸上移开,转而围攻起地上的青草地。

微凉的青草,带着泥土和草木香的清新味道,却没能压住黎青颜的烦躁。

只是黎青颜想像拔头发一样拔草时,手里握着柔软的嫩芽,好像也不怎么能拔得下去。

罢了,烦归烦,拿花花草草出气,算个什么事儿?

想了想,黎青颜摸了摸青草尖儿,给它恢复平整,迅速起身,朝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