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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小动物哭归哭过了,表面看起来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的战场,然而,这睡着的时候,却显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

平躺着的小动物开始很安静的掉眼泪,没有发出一点哭泣的声响,而那时常因为受惊而会突然飞踹的小腿,一下子就将那盖在身上的被子给踹飞了,那力度和速度,直将那薄羽绒被给踹烂了。

飞扑扑的羽绒散落下来,被陈奕峰抬抬手启动了战甲中的无声的电磁脉冲枪给打成了烟气,消散掉。

汤兔子这露出来的两条长腿,没了东西可踢,微微圈起来跺向了身下的床。

陈奕峰伸手挑住了小兔子的两条腿,另一手把自己的披风和军装外套随意一扯,翻身上床,长腿夹住了小兔子的双腿,手抱住了汤尧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怀里的小兔子并没有就此罢休,两条腿还在乱蹬,把陈奕峰的两条腿当成了目标。

陈奕峰的手一下下的顺着汤尧的后背,将人更紧的抱着。

某位指挥官大人稳稳的抱着胡乱踢腾的小兔子,眼睛看着房间的墙壁,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深切的后悔和无力感。

如果他们生活在和平时期该多好,怀里的这只小兔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做任何事情,不需要抗拒内心的恐惧,也不用面对这种残酷的战场。

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就一眼看上了汤尧的潜质,为什么要牵动着这只小动物一步步的走向他。

他在星河边防的权利算不得至高无上,也差不多是最高权利人了,陈奕峰此时有些阴暗的想,就这么把汤尧送回去吧,他可以做多次的调令,然后让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不会有人知道作战的前线少了一个爆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