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夺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明:“嗯?”

宁小周凑过来,看了看帐篷:“二师兄一夜未睡?”

宁夺眼神清明:“不困。”

几个弟子互相看了看,心领神会:“明白明白。”

大师兄飞扬跳脱的,担不起重任,果然只有二师兄靠谱,把师父叮嘱监视的事放在心上。

“可我们还不出发吗?别的队伍都走了。”

“是啊,去晚了的话,会不会好兵魂被人抢走了?”

他身边的同门哈哈笑起来:“你以为是先到先得吗?多少人在止杀湖寻上几天几夜,也没有任何感应呢。”

宁夺抬起眼,黑沉的眸光在朝阳下显得浅淡清透,他声音柔和:“等等。”

他转过身,撩起帐篷一角,看向里面。

宇文离已经连夜走了,剩下几个宿醉的少年还在呼呼大睡,昨晚规矩的睡相现在也乱七八糟。

商朗仰躺着,一条腿压在旁边的木嘉荣脚踝上,另一只手搭在边上的厉轻鸿的胸前。

厉轻鸿头发散乱,整个人蜷缩在边上,身上的黑色劲衣也没脱,一夜睡下来,胡乱地翻卷到腰上,露出了里面一截雪白的里衣。

角落里,则四仰八叉地躺着元清杭,白色狐裘如雪般堆在一边

那张平庸的面具彻底脱掉了,现在这样安静地躺着,没有了平日的狡黠灵动,醉意熏蒸下,微红的脸庞仿若桃花,只剩下一片憨态。

远远看过去,身上的黑色轻云纱劲装和白色狐裘混在一起,衬着他肌肤如玉,对比分明,更显得唇若涂丹,眉目如画。

宁夺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