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应悔剑!

应悔剑一出,理应石破天惊,而不该是这样虚弱无力,连一片石层都削不下来。

元清杭抬头看了看头上,断魂崖顶端,距离这里起码有几十丈。

宁夺在瀑布中跌落下来,视力受损、心情激荡,不可能在最初就迅速反应,怕是一直摔到这里,才借着剑势阻止了一下跌势。

他已经是金丹修为,身体强健程度远胜常人,可是从这种高度直摔下来,恐怕还是会筋骨断裂,内脏重伤。

元清杭的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被山壁蹭得遍体鳞伤,青紫片片。手掌因为长久拽着银索用力,也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可现在也没时间处理这些,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流,再次一跃而入。

这一次终于不是急坠急跌了,一路游水向下,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块水中的暗礁,靠着灵力护体,总算勉强没被撞到要害。

这么漂漂荡荡在急河中前进,他丝毫不敢放松,大睁着眼睛,在沿途岸边不断搜索。

两边河道逐渐变宽,周遭河床上,布满了异色卵石和莹白细沙。

但是周遭光线却越来越暗,水流向前,竟似汇入了一条地下暗河。

不知道行进了几里,终于,水流变得和缓许多。

在极暗的光线里,河面上不远处,隐约有片东西一闪而过。

那东西藏在一簇水花后,若不是那白色扎眼,元清杭差点便要忽略过去。

他猛地跳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飞快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片物事。

——半片雪白的衣袖,挂在一块暗礁边,在清澈水波中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