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郑源师兄看了看我,却犹豫了一下,道:叫小程睡吧,我们去外面说。”
“他俩把门带上,站在院子里开始窃窃私语。我哪里睡得着,便爬起来藏在窗子下,竖着耳朵偷听。”
“郑源师兄站在树下,面庞正对着我,隔得虽远,却依旧能看得出他脸色青白,眼神木然,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郑源师兄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一向也和师兄感情极好,我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一阵慌乱。”
“可他们声音刻意压着,我使劲捕捉,也只隐约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几句。只听见郑源师兄颤着声音说:这事已经定了……我只是想和你告一下别。”
“只听见师兄又惊又急,低低压着嗓音,道:这怎么行?你绝不可以去!”
“郑源师兄却摇了摇头,哽咽道:为了天下苍生,总得有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已经听不清,师兄沉默了好一阵,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拉起他的手,沉声道:你跟我一起去见师尊。”
“不由得郑源师兄反抗,师兄就强拽着他出了门。”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却哪里睡得着,满脑子想着师兄出门前脸上的决绝,忽然就打了一个冷战,只觉得异常不祥,又异常惊心。”
宁程像是回忆起了那晚上的一幕,忽然顿住。
元清杭躺在床下,身子蜷缩得太久,有点僵硬,可心里却越来越沉。
多年前的事,终于掀开了一点面纱,露出了丝丝狰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