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气流颠簸,探查不易,晃动中,似乎感觉不到。

元清杭心跳如鼓,只觉得一阵窒息,满心绝望之下,也顾不得施针喂药,毫不犹豫,猛一吸气,再俯下脸,将颤抖的唇贴上了宁夺的嘴唇。

恍惚中,好像有相似的情景在脑海中闪过,可这一刻,却没有任何旖旎温存,只有冰冷到心里的悲伤和惧怕。

一口口,不停度气。嘴唇和嘴唇密密贴合,又快速分开。

牙齿和牙齿磕碰在一起,磕碰出了点点血痕,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

小蛊雕似乎也知道背上的小主人在做着极重要的事情,虽然身上沉重,却依旧吃力地震翅飞动,竭力保持着平稳。

似乎也只是过了很短的时间,又似乎是已经过了漫长的一生。

元清杭哆嗦着双唇,正要再一次印上去,身下宁夺的眼皮,终于轻轻一动。

朝阳初升,如梦如幻,他苍白冷冽的脸上似乎有一丝融融暖意,微微睁开的眼睛里,一双乌黑瞳仁像是养在水银中的纯黑曜石,怔怔看向面前的元清杭。

下一刻,他瞳孔猛然缩起,手臂一张,山涧下面,应悔剑清啸一声,拖着回声,飞回他的手掌。

而他的身体,猛地弓起,箭一般向元清杭身后的山崖急速弹出。

金丹粉碎,剑光赫赫,却已经不带什么惊天之威,只剩下最后的执念,斩向不知何时、再度急扑过来的商渊。

这一剑锐气纵横,虽然没有了金丹修为,却依旧有过去多年苦练的余威,重重斩上商渊的身子。

血光四溅,商渊重重撞在身后山石上,砸出了一个人形巨坑。

他低下头,茫然地看向自己被应悔剑斩下的小半边肩头,忽然一张口,一股黑血急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