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人群喧嚣,邝凌韵拧了拧眉。
啧。
滕玄清暗啐一口,后退的同时伸手按住腰间剑柄。
在下一道剑影落下之前,她身体轻旋避开剑刃锋锐,后退之势稍顿,瞅准两剑之间的空隙,足尖一点,身影刹那间原地消失。
秀云剑没了目标,落在空处,激起一蓬乱溅的碎石。
“什么?!怎么回事?滕玄清人呢?”
观战弟子哗然,纷纷站起身来朝赛场内看,偌大赛场,竟不见滕玄清的身影。
余秀也因滕玄清突然消失而愣住了,但她立即警觉起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谨防滕玄清突然袭击。
她全神贯注,观察场内每一处风吹草动。
忽然,某处沙石轻扬,余秀一剑刺出,锃一声响,剑尖点在残影上,滕玄清的身影却在她身后显现出来。
滕玄清唇角一勾,长剑出鞘,胜负即将分晓。
剑芒过境,滕玄清眼角余光瞥见邝凌韵突然起身,顷刻间自场外消失,滕玄清拿剑的手猛然一颤。
下一瞬,剑尖自余秀后肩刺进去,余秀脸色一白,鲜血晕红衣衫,秀云剑自空中跌下,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滕玄清!”场外暴起一声怒喝,一道灰袍人影闯入赛场,“切磋比试,点到为止!何故下此狠手?!”
来人是余秀之师,紫云宫何稚长老。
滕玄清呆立着,眼望剑下殷红,下意识地将剑抽回来。
她像没听见呵斥声似的,抬眼朝看台上张望,四下环顾,不见其师。
何稚大怒,抬掌要对滕玄清动手。
关键时刻,滕玄清本可及时收手,却硬将那一剑刺入,加上先前滕玄清初选时重创华烨,有前科,在何稚看来,滕玄清就是故意为之。
场外一片哗然,看戏者众多。
监赛长老没来得及阻止,眼看滕玄清就要在何稚掌下受创,忽然一阵凌厉的冷风掠过,沙尘飞扬之际,何稚掌风被一道白袍所阻。
滕玄清心里燃起希望,忙抬眸朝来人看去,那眼里刚刚点燃的星火刹那间便湮灭了。
“何长老。”阮樾拦下何稚,朝其拱手,“刀剑本就无眼,小辈弟子切磋更难掌握分寸,玄清方才想是无意失手,师侄之伤需尽快医治,本座宫中有一枚玉清止血丹,便赠于余秀师侄,还请何长老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