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活跃回复:“不是!是雷哥救了我狗命, 不然我可能就冻死在十一年前的冬天里了, 火柴难卖呀,追梦不容易。”

说这番话, 他是真的很感慨,一打完字,立刻抛下手机又去抱雷浮潮。

雷浮潮也看见他的回复了, 表情如常,没趁机得意叉腰索要什么好处,擦干了萧凭的头发,就把浴巾扯下来往他的身体上裹。

雷浮潮只是指出:“撒娇也是你多一点。”

“是是。”萧凭小鸡啄米状点头,“是我多一点。”

他这副语气一听就反讽得很,雷浮潮顿时很气,又不想甩开他的手,眼睛一转,就整个人向旁一歪,“嗵”地倒在了床上。

空气中登时写满了几个大字:“夸夸我我才起来!”

站在床边猝不及防被他挣脱的萧凭:“……”

?雷浮潮感觉不到自己现在就正在用力撒娇吗?

但无论如何,哄是一定要哄的。萧凭假装没有发现雷浮潮秒速打脸的事实,张口就来:“雷哥不要生气,我胡说八道的,你一直很少撒娇,当代硬汉!人间浪子!走路带风!”

这个话音还是不对,太浮夸了。

好在雷浮潮显然也发觉到自己的行为更加不对了,若无其事地慢慢坐起来,勾了勾小拇指,佯称:“上床睡觉,我困了。”

萧凭听话地没有戳穿他,乖乖答应了一声,套上睡衣躺上了床,重新紧紧挂住雷浮潮,连他翻过身去倒水都要跟着攀后背蹭近。

他的睡衣是套头睡衣,穿衣服的动作太着急了,头发一下子被扬得乱七八糟。

喝了口水,转回头来,雷浮潮扫了他一眼,伸手摸顺了他柔软的头发。

这么近的距离,他嗅出萧凭今天用的洗发水是他喜欢的气味。

也不止是今天。

仔细想想,其实从冬天重逢的时候起,萧凭用的就一直是这个味道的洗发水,只不过两人在六年的同吃同住后,口味兴趣重合得非常之多,导致他此前竟然在潜意识里把这当成了正常的事情、根本没有感受到微妙而已。

实际上这不是萧凭最喜欢的味道。

这么一想,萧凭从一回来就心机满满,今晚也不例外,居然早就把行李箱藏到他的房间里了,提着一个空箱子假装要走。

心机归心机,雷浮潮很喜欢。

小白兔也好,小黑兔也罢,萧凭走什么路线,他都喜欢。

醉酒后洗过热水澡,再加上白天的劳累,雷浮潮只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萧凭也有一点醉意,眼皮只重不轻,眼下看出雷浮潮困了,还是打起精神替他掖了掖腰后的被子。

他的酒量其实比不上雷浮潮。

雷浮潮的胃有一大半是在酒局里喝坏的,身经百战,他则几乎只有一些诸如童年在家偷偷尝一口、少年跟朋友装逼开几罐啤酒的经历。